第21章 【21】 喬·人見人愛·盛世美顏·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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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黎微話中, 喬言藝得到兩條關鍵信息：她和周臨蕭是舊相識以及她有著和周臨蕭同框的夙願。
既然是舊相識，《風尚》新任主編是誰，周臨蕭早就知道了？
這倒令喬言藝十分意外。
黎微身後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、體型微胖的女人, 看起來是跟班吧, 附和著說：“周總和我們家主編拍一張唄, 保證明天能夠上熱搜頭版。”
濃郁又帶著點風塵感的香水味從跟班身上蔓延出來, 聞得喬言藝有些頭暈, 毫不遮掩挪到周臨蕭身側, 企圖用他高大威猛的身軀抵擋住香水味侵襲。
黎主編公開場合提出這個要求, 擺明是想讓大家知道她和周總關系很不錯。
事實上, 很多人都這麽認為，除了喬言藝和宋棲。
喬言藝的理由很簡單：關系不錯還會沒機會同框？她才不信這個邪。
黎主編，承認吧, 歸根到底是你魅力不行。
換做本仙女勾勾手指頭，看他敢不敢拒絕。
當然了, 這不是重點。
重點是，找我拍照問周總什麽意思, 我又不是他旗下打工妹，也是有人權的好嗎？
黎微這番話或多或少讓喬言藝有些膈應, 何況還被稱作無名無姓的“攝影師小姐”。
既然冷美人不知她何許人也, 喬言藝側身，隔著周臨蕭主動做起自我介紹：“黎主編久仰，我叫喬言藝, 你可以稱呼我喬小姐，或者喬·人見人愛·盛世美顏·宇宙最靚·仙女小姐。”
末了，還做作地甩出一個wink。
黎微冷著臉，似乎並未有搭腔的意願, 一副對她愛搭不理的模樣。
架子還挺大。
“仙女小姐同意黎主編的提議嗎？”周臨蕭問。
“仙女小姐”從周臨蕭嘴巴裏說出來還怪好聽的，喬言藝竟然聽出了難得的寵溺。
借用阿棲的話來說：“雖然你說的我都承認，但是聽到還是會有一絲絲小羞澀呢。”
那麽問題來了，她該不該同意呢？
擁有人權的仙女小姐就這個問題認真思考起來。
黎微是蘇蓉姐的接班人，又是國內最具影響力的時尚雜志主編，而她是梅登的總裁夫人，這麽多人看著，公然拒絕會顯得她很小氣，以後傳出去多不好啊。
想想冷美人也是怪可憐的，出於同情，勉為其難給個面子吧。
稍微猶豫了一會兒，喬言藝在吃瓜群眾的期待中迎上周臨蕭無波無瀾的目光：“行，我幫你們拍。”
前提是，你們不許靠太近，否則仙女小姐也是會生氣的。
相機調整到拍攝模式，周臨蕭冷冽的聲音傳來：“知道你口誤，我給你個機會重說。”
“……”
喬言藝猛地擡頭。
是錯覺嗎？
周臨蕭眉頭緊皺，眼神也變得非常不對勁，隱隱有著一股殺氣，讓她的小心臟驟停了半拍。
“口誤？”經過深思熟慮的喬言藝有點懵，“我沒有啊。”
“你有。”
“……”
不容辯駁，周臨蕭強行替她做了決定，展現出濃濃的霸道總裁範兒。
喬言藝就算再榆木腦袋不開竅，也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老男人根本沒想和黎微同框，礙於情面又渴望保持紳士風度，才讓她來當這個壞人。
城府真深。
好吧，我有。
仙女很委屈，但是仙女不想說。
沒等喬言藝配合著承認，黎微坦然一笑：“臨蕭，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。”
周臨蕭置若罔聞。
聽完黎微的話，喬言藝的想法是：周總無情很出名的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，習慣就好。
面對剛剛喬言藝的選擇，周臨蕭的想法是：有的人沒心沒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，習慣就好。
既然習慣，根本無需牽動任何情緒。
周臨蕭這麽想著，提醒喬言藝：“我有事先走，紅毯儀式一小時後開始，別忘記。”
好，知道，不會忘。
黎微煞有介事睨了她一眼，喬言藝又回了她一個很做作地wink，神情像是在說：自己魅力不行，怪我咯？
接著她鎮定自若道：“黎主編，想同框可以找我，我們仙女一族很上鏡的，看在你和周總認識多年的份上，我給你打對折，照片洗出來郵寄免運費。”
“……”
黎微轉身走出化妝間，喬言藝看著她的背影喊道：“黎主編慢走，有空常來玩。”
宋棲輕笑：不愧是熱情好客的老板娘。
女人固有的敏感讓喬言藝對黎微產生某些猜測，但是很快，這份猜測被紅毯儀式帶來的緊張感淹沒。
仙女即將接受檢閱，造型看起來還可以吧？
妝是不是有點淡，需不需要換個色號？
萬一在紅毯上摔倒怎麽辦，豈不是糗大了？
……
當演員的時候，走紅毯早已身經百戰，如今只是換了個場地身邊換了個人，心緒不寧實屬太過矯情。
周臨蕭堂而皇之來到她身邊，只要沒有哪個眼神不好的把他們當做失散多年的兄妹，已經是在間接承認她周太太的身份，之前突兀的擔心儼然多餘。
喬·人見人愛·盛世美顏·宇宙最靚·仙女小姐，你是堂堂正正的梅登集團總裁夫人，以後是要接受眾人膜拜的，怎麽能在紅毯這種小事上有所畏懼呢？你不能退縮，要崛起，要奮鬥，要成為自己的主宰，打臉看不起你的妖艷賤貨。
喬言藝不斷寬慰自己，樹立起強大的自信，小腹忽然傳來隱隱的疼痛。
她伸手輕輕揉按，疼痛非但沒有減輕，反而愈加劇烈，撕扯得整個人無法隱忍。
“小藝兒，你怎麽了？”宋棲關切詢問。
“大概……吃壞肚子了。”
蒼天爸爸，我憋不住了。
喬言藝眉頭緊擰，把相機包丟給宋棲，直奔洗手間。
只是來的路上請鐘助理幫她買了杯摩卡星冰樂，腸胃不適早不發作晚不發作，為什麽臨近紅毯儀式的時候才發作？
都過去幾個小時了，應該不是這個原因。
喬言藝想起自己上學時候有個毛病，臨近大考都會緊張，一緊張就會引發強烈的腹瀉癥狀，成為駐紮洗手間的常客。
還以為毛病它自愈了，未曾料想再次將她的腸道和胃部掏空。
難受，甚至種惡心的感覺。
好不容易從洗手間出來，這還沒走回後臺化妝間呢，腹部的痛感再次襲來。
“……”
無奈。絕望。好想哭。
蒼天爸爸，我到底造了什麽孽，求求您告訴我，我一定改！
喬言藝一手捂著肚子，苦著臉折回，以為蒼天爸爸聽到她的召喚一兩次足夠足矣，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三次，第四次……
蒼天爸爸，您是在玩我吧！
再蹲下去，老娘都快虛脫了！
洗手間逼仄的隔間裏，喬言藝生無可戀。
眼看紅毯儀式臨近，她摸出包裏的手機，給周臨蕭打了個電話：“我肚子不舒服，掉廁所裏出不來了，但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，情況太突然，我也毫無防備，對不住了周總。”
“……”
還真是會挑時候。
梅登劇院外，大秀的貴賓都已抵達，周臨蕭實在沒法抽身，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出解決方案：“你待著別亂動，我找人陪你去醫院。”
腿麻腳麻渾身酸軟無力，她哪還有亂動的技術水平。
喬言藝愁眉不展，聲音虛弱：“不用去醫院，你找人幫我買點藥，XX牌的，再拿點熱水來就行。”
周臨蕭：“你確定嗎？別逞強。”
喬言藝：“其實我……很有經驗。”
周臨蕭：“……”
再次扶墻而出，喬言藝的靈魂早已脫離軀殼，飄向未知的世界，直到在過道裏看見Tina姐，Tina姐遞上熱水和止瀉藥，她才覺得蒼天爸爸還是有一絲溫度的。
喬言藝臉色蒼白，一臉的沒精打采，Tina姐扶她坐在椅子上，心疼道：“我的小可憐，你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樣，紅毯應該不走了吧，那就待在這兒好好休息。”
做了那麽久的心理建樹卻走不了紅毯，喬言藝就著熱水服下藥丸，此刻的心情和之前截然相反。
愧疚又遺憾。
Tina姐說：“我出門碰到周總助理，藥是他拿給我的，這小夥子蠻不錯的，如果不是我有家屬，或許可以考慮他。”
Tina姐一直在後臺忙碌，喬言藝原本還覺得奇怪，現在所有疑團迎刃而解。
估計鐘助理還覺得她掉在洗手間自己不方便進去，恰好遇到Tina姐，這才拜托了她。
若非迫不得已，喬言藝其實不想麻煩這麽多人，好折騰的感覺。
Tina姐遞上喬言藝放在宋棲那裏的相機包，為了配合這個又大又重的裝備，喬言藝今晚的看秀造型才選擇了方便的褲裝，跑洗手間之前倒是又酷又颯，現在已然虛脫，像根萎蔫的小枯草，弱小可憐又無助。
Tina姐說：“阿棲那邊還有點事我得過去，你一個人可以嗎？”
沒問題。喬言藝點了點頭。
Tina姐挑了挑眉：“有困難找周總助理，他肯定樂意的很。”
鐘助理只是正常完成任務而已，Tina姐別想太多啦！
去秀場前精力恢覆了些，喬言藝在化妝間補了個妝。
面色紅潤有光澤，是我們仙女一族的標配。
她很滿意。
今晚的秀場布置成了漫天星海，置身於迷蒙的藍紫色光暈下，如穿行在銀河中，感受著無盡廣袤與浩瀚。
通常來說，秀場前排座位都是留給重量級的人物，比如品牌高層，媒體主編，當紅明星或者VIP客戶，每張座椅上都會貼有姓名標簽。
喬言藝是直接從後臺過來的，如果邀請函上有座位安排她也不得而知，挨個找太費事，本打算詢問現場工作人員，老遠聽到陸尋之的召喚：“小言藝，這邊！”
喬言藝朝陸尋之走了過去。
果不其然，她的位置被安排在陸尋之旁邊。
陸尋之以為喬言藝提前走了紅毯再去的後臺，以惺惺相惜的語氣說：“一個人的紅毯孤單寂寞冷，早知道咱倆一起，至少還能有個伴。”
當著周臨蕭的面和你一起走紅毯，你是嫌我命太長？
或者嫌你自己命太長，想拉著我同歸於盡？
喬言藝尬笑了兩聲，並未接陸尋之的話，翻看起座位上的品牌宣傳手冊，才翻了兩頁，耳邊傳來的熟悉的名字打破她的思緒。
“黎微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哦？陸尋之和黎微也認識？
喬言藝雖低頭翻看宣傳冊，註意力卻早已集中在他們的對話上。
——你都當主編了，我要好好抱你大腿。
——新環境適應嗎？需不需要我給你當向導？
——如果你沒找到住的地方，我可以讓我的經紀人幫你聯系。
如上，是來自陸尋之嘰裏呱啦聯絡感情的聲音。
既已打過照面她和黎微也算認識，喬言藝在想要不要打個招呼，正猶豫著，黎微主動開了口：“喬小姐也在。”
被cue的喬言藝擡頭，沖黎微扯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：“黎主編，我們似乎特別有緣，所以你要不要和我拍張照，這次我給你股折價——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。”
黎微一個漠視的眼神，喬言藝裝沒看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和仙女合照本來就很貴，我都虧本大甩賣了還嫌棄，哎，人生好艱難。”
聽見喬言藝的碎碎念，陸尋之輕笑：“小言藝，我們黎主編也很貴，想和她拍照的排隊都要等大半年，要不我賣你個面子，和黎主編說說，讓你插個隊？”
喬言藝：我謝謝你全家。
你們繼續聊，仙女累了，不想說話。
黎微：“改天喊上臨蕭，我請你們吃飯。”
陸尋之：“要不來我家吃火鍋吧，你負責買菜，我負責現場布置，最後我們一起找臨蕭報銷，怎麽樣？”
陸影帝，你這麽坑周總他知道嗎？
喬言藝心疼周臨蕭三秒，聽見黎微說：“我沒問題。”
陸尋之：“那好，晚上回去我就拉個群，我們三個好好討論一下。”
黎微：“行，那我先過去了，回頭見。”
喬言藝不由自主擡頭，視線跟隨黎微的背影，看著她在T臺另一側坐下。
不知怎的，竟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冷美人對陸尋之的態度顯然比對她溫和好幾個層次，交談的言辭也顯得尤為親近。
喬言藝放下手中的宣傳冊，問陸尋之：“你和黎主編怎麽認識的？”
“這都要歸功於我強大的個人魅力。”陸尋大言不慚地說，“那是一個夜黑風高，雷電交加的夜晚——”
喬言藝滿臉黑線，毫不留情打斷：“說重點。”
陸尋之：“我以前在紐約念高中，臨蕭和黎微是我校友，他們倆還是同班同學，大家都挺熟的。你看黎微旁邊不是還有個空位嘛，那應該是臨蕭的位置。”
周臨蕭在紐約待了很多年喬言藝是知道的，同班同學就同班同學唄，這有什麽大不了的。
陸尋之前半句她能接受，但是後半句她無法茍同。
“荒謬。”喬言藝說，“黎主編又不是梅登總裁夫人，周臨蕭為什麽要坐她旁邊。”
“現在不是，沒準以後是呢。”
是你個頭啊。
這個陸尋之，還真嫌自己命太長。
喬言藝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：“我們來打個賭，看看周總是坐黎主編旁邊，還是坐我旁邊。”
如果周臨蕭敢坐黎微旁邊，那麽甩休書沒得商量，但喬言藝篤定，他不會。
“說得好像你和臨蕭很熟似的。”陸尋之也篤定自己穩贏，噗嗤一笑，“好啊，賭什麽。”
熟呢也沒有很熟，目前是合法持證的炮/友關系。
但是聽見陸尋之鄙視的口吻，喬言藝就十分不爽了。
她想了想說：“我也好久沒吃火鍋了，如果我贏了，你們吃的時候把我帶上，所有費用你出，不許找周總報銷。”
至於為什麽這麽做，權當是減少一點她沒能走紅毯的愧疚吧。
“報銷什麽？”
周臨蕭款款而來，身姿卓然。
喬言藝側身的時候剛好能夠看見，鉚足全身力氣朝他揮了揮手。
小周，你做得非常不錯，沒讓本仙女失望，如果你今晚想那啥的話，本仙女也是不會拒絕的。
從周臨蕭的角度看，他的小嬌妻熱情得有些過了火，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陸尋之還沒反應過來，周臨蕭已經在喬言藝身旁坐下。
陸尋之目瞪口呆。
喬言藝揚眉吐氣道：“陸影帝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答應我的事別忘了。”
陸尋之懵逼：我答應你什麽了？你怕不是在夢游哦。
喬言藝揚唇，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回周臨蕭剛剛的問話：“我和陸影帝打賭贏了，幫了你一點小忙，具體什麽你問他，不用感謝，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不許找周總報銷，還需要問嗎？周臨蕭誇讚道：“你比我強。”
“難道你和他打賭輸過？”喬言藝詫異。
“黑歷史，不提了。”
“如果以後他再找你打賭，記得告訴我，作為一個平平無奇的打賭小天才，只要我出馬，一定殺他個落花流水。”
“好。”
陸尋之哪有心思管喬言藝和周臨蕭說了些什麽，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判斷怎麽會出現了失誤。
只覺不可思議，陸尋之問：“臨蕭，為什麽你會坐這裏。”
——你和小言藝很熟嗎？
周臨蕭斜視陸尋之：“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。”
——你和我太太很熟嗎？
陸尋之：座位是你手下人安排的啊，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會隔著一個小言藝。
周臨蕭：失策，調整座位的時候忘記把這家夥移到看不見的地方去。
陸尋之自認為讀出周臨蕭的潛臺詞，起身道：“小言藝，我們換個位置吧，看不見我，臨蕭會很沒安全感的，我要保護他。”
喬言藝：？？？
周臨蕭冷著臉：“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狀況外的陸尋之：不是你想讓我坐你旁邊嗎？周臨蕭你這個負心漢，對得起我們的兄弟情誼嗎？你不仁別怪我不義，現在我宣布，VC組合就此解散，慢走不送！
——
周臨蕭在哪，哪裏就是視線的焦點，喬言藝覺得這話一點不假，連同他身邊的人都跟著沾光。
周總身旁的女孩是誰？
不認識喬言藝的都產生這樣的疑問。
認識她的忙不疊科普。
科普A：“她叫喬言藝，就是那個曾經獲得‘金拖把獎’的女演員，後來憑借《魔境傳說》扭轉了口碑，吸粉無數，和她旁邊的陸尋之號稱‘逍遙cp’，這倆位在網上討論度奇高，主辦方安排座位的工作人員應該是逍遙cp粉絲，這才把他們的座位安排在一起。”
科普B：“喬言藝是梅登忠實粉絲，雖說沒拿下代言人，能坐周總旁邊也算賣了她一個大面子，如果我是她，一定借機問周總要微信，發揮我的撩漢神技，日撩夜撩做夢撩，讓周總成為我專屬的貼心小狼狗。”
科普C：“今天在後臺化妝間，周總主動過去和喬言藝說話，我懷疑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關系，比如失散多年的兄妹。”
……
秀場各個角落都有議論的聲音，只有喬言藝他們所處的區域分外清靜。
這是必然的結果，畢竟沒有誰敢在周臨蕭眼皮底下公然議論他的私生活，喬言藝自然也就聽不見那些閑言碎語。
秀場內的閃光燈接踵而至，作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仙女，喬言藝一點都不介意有人對準她按下快門，只不過去洗手間的次數多了，她現在還是有點身心俱疲，強撐著那點倔強讓自己看起來神采飛揚。
“身體好些了嗎？不舒服的話我就讓鐘意早點送你回去。”周臨蕭說道。
“我沒事，還等著給阿棲拍大片呢。”
喬言藝言語輕松，但實際上沒走紅毯還是有點郁悶的，再次向周臨蕭解釋：“我沒想臨陣脫逃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這邊喬言藝和周臨蕭低聲說著話，另一邊，剛剛宣布VC組合解散的陸尋之怨念頗深。
你們二位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，我怎麽不知道。
離大秀開場還有十分鐘，被孤立的陸尋之感覺有些無聊，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說：“小言藝，我們來玩自拍吧。”
喬言藝打開相機包，取出專業級單反，很有骨氣地說：“找你的黎主編去，我才不和你玩。”
陸尋之：“不和我玩和誰玩，臨蕭嗎？臨蕭最討厭拍照，他才不會搭理你。”
在那個瞬間，周臨蕭覺得，偶爾玩玩也不是不可以，不過喬言藝卻說：“有我家小五就夠了。”
陸尋之茫然：“小五是誰。”
喬言藝揚了揚手裏的單反，將鏡頭對準漫天星海，按下快門。
如夢似幻的秀場燈光和置景，隨手一拍都是張大片。
都是Wilson的手筆，喬言藝有被驚艷到，轉頭問周臨蕭：“Wilson在哪，我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。”
周臨蕭示意她往對面看。
喬言藝的視線越過T臺，這才發現原來黎微旁邊的空位是留給Wilson的。
Wilson和另一側金發碧眼的美女親切交談，沒註意到她，意外的是，黎微卻和她撞了個四目相對。
黎微依舊冷臉，沒什麽表情，喬言藝微微一笑，做足了姿態。
女人看女人，在沒有深入了解前，成為朋友或敵人，依靠直覺就能判定得八九不離十。
直覺告訴喬言藝，她和黎微即便不是敵人，也不可能成為朋友。
大秀開場樂聲響起，她這才將註意力收了回來。
美輪美奐的燈光下，模特們身著梅登春夏高定時裝亮相T臺。
喬言藝所在的位置視線極好，大概是知道自己獲得這些高定服飾不費吹灰之力，她無心註意款式是不是符合自己喜好，手拿著單反，大部分時間都在琢磨如何構圖以及在畫面裏把光影效果發揮到極致。
活潑跳脫的形象根深蒂固，周臨蕭很少看到喬言藝認真專註的樣子，註視著她的側臉微微出神。
若不是鐘意過來，他還能欣賞得再久點。
鐘意湊到周臨蕭耳邊：“周總，您二叔來了，在秀場門口鬧事，要不要過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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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是舊相識，《風尚》新任主編是誰，周臨蕭早就知道了？
這倒令喬言藝十分意外。
黎微身後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、體型微胖的女人, 看起來是跟班吧, 附和著說：“周總和我們家主編拍一張唄, 保證明天能夠上熱搜頭版。”
濃郁又帶著點風塵感的香水味從跟班身上蔓延出來, 聞得喬言藝有些頭暈, 毫不遮掩挪到周臨蕭身側, 企圖用他高大威猛的身軀抵擋住香水味侵襲。
黎主編公開場合提出這個要求, 擺明是想讓大家知道她和周總關系很不錯。
事實上, 很多人都這麽認為，除了喬言藝和宋棲。
喬言藝的理由很簡單：關系不錯還會沒機會同框？她才不信這個邪。
黎主編，承認吧, 歸根到底是你魅力不行。
換做本仙女勾勾手指頭，看他敢不敢拒絕。
當然了, 這不是重點。
重點是，找我拍照問周總什麽意思, 我又不是他旗下打工妹，也是有人權的好嗎？
黎微這番話或多或少讓喬言藝有些膈應, 何況還被稱作無名無姓的“攝影師小姐”。
既然冷美人不知她何許人也, 喬言藝側身，隔著周臨蕭主動做起自我介紹：“黎主編久仰，我叫喬言藝, 你可以稱呼我喬小姐，或者喬·人見人愛·盛世美顏·宇宙最靚·仙女小姐。”
末了，還做作地甩出一個wink。
黎微冷著臉，似乎並未有搭腔的意願, 一副對她愛搭不理的模樣。
架子還挺大。
“仙女小姐同意黎主編的提議嗎？”周臨蕭問。
“仙女小姐”從周臨蕭嘴巴裏說出來還怪好聽的，喬言藝竟然聽出了難得的寵溺。
借用阿棲的話來說：“雖然你說的我都承認，但是聽到還是會有一絲絲小羞澀呢。”
那麽問題來了，她該不該同意呢？
擁有人權的仙女小姐就這個問題認真思考起來。
黎微是蘇蓉姐的接班人，又是國內最具影響力的時尚雜志主編，而她是梅登的總裁夫人，這麽多人看著，公然拒絕會顯得她很小氣，以後傳出去多不好啊。
想想冷美人也是怪可憐的，出於同情，勉為其難給個面子吧。
稍微猶豫了一會兒，喬言藝在吃瓜群眾的期待中迎上周臨蕭無波無瀾的目光：“行，我幫你們拍。”
前提是，你們不許靠太近，否則仙女小姐也是會生氣的。
相機調整到拍攝模式，周臨蕭冷冽的聲音傳來：“知道你口誤，我給你個機會重說。”
“……”
喬言藝猛地擡頭。
是錯覺嗎？
周臨蕭眉頭緊皺，眼神也變得非常不對勁，隱隱有著一股殺氣，讓她的小心臟驟停了半拍。
“口誤？”經過深思熟慮的喬言藝有點懵，“我沒有啊。”
“你有。”
“……”
不容辯駁，周臨蕭強行替她做了決定，展現出濃濃的霸道總裁範兒。
喬言藝就算再榆木腦袋不開竅，也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老男人根本沒想和黎微同框，礙於情面又渴望保持紳士風度，才讓她來當這個壞人。
城府真深。
好吧，我有。
仙女很委屈，但是仙女不想說。
沒等喬言藝配合著承認，黎微坦然一笑：“臨蕭，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。”
周臨蕭置若罔聞。
聽完黎微的話，喬言藝的想法是：周總無情很出名的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，習慣就好。
面對剛剛喬言藝的選擇，周臨蕭的想法是：有的人沒心沒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，習慣就好。
既然習慣，根本無需牽動任何情緒。
周臨蕭這麽想著，提醒喬言藝：“我有事先走，紅毯儀式一小時後開始，別忘記。”
好，知道，不會忘。
黎微煞有介事睨了她一眼，喬言藝又回了她一個很做作地wink，神情像是在說：自己魅力不行，怪我咯？
接著她鎮定自若道：“黎主編，想同框可以找我，我們仙女一族很上鏡的，看在你和周總認識多年的份上，我給你打對折，照片洗出來郵寄免運費。”
“……”
黎微轉身走出化妝間，喬言藝看著她的背影喊道：“黎主編慢走，有空常來玩。”
宋棲輕笑：不愧是熱情好客的老板娘。
女人固有的敏感讓喬言藝對黎微產生某些猜測，但是很快，這份猜測被紅毯儀式帶來的緊張感淹沒。
仙女即將接受檢閱，造型看起來還可以吧？
妝是不是有點淡，需不需要換個色號？
萬一在紅毯上摔倒怎麽辦，豈不是糗大了？
……
當演員的時候，走紅毯早已身經百戰，如今只是換了個場地身邊換了個人，心緒不寧實屬太過矯情。
周臨蕭堂而皇之來到她身邊，只要沒有哪個眼神不好的把他們當做失散多年的兄妹，已經是在間接承認她周太太的身份，之前突兀的擔心儼然多餘。
喬·人見人愛·盛世美顏·宇宙最靚·仙女小姐，你是堂堂正正的梅登集團總裁夫人，以後是要接受眾人膜拜的，怎麽能在紅毯這種小事上有所畏懼呢？你不能退縮，要崛起，要奮鬥，要成為自己的主宰，打臉看不起你的妖艷賤貨。
喬言藝不斷寬慰自己，樹立起強大的自信，小腹忽然傳來隱隱的疼痛。
她伸手輕輕揉按，疼痛非但沒有減輕，反而愈加劇烈，撕扯得整個人無法隱忍。
“小藝兒，你怎麽了？”宋棲關切詢問。
“大概……吃壞肚子了。”
蒼天爸爸，我憋不住了。
喬言藝眉頭緊擰，把相機包丟給宋棲，直奔洗手間。
只是來的路上請鐘助理幫她買了杯摩卡星冰樂，腸胃不適早不發作晚不發作，為什麽臨近紅毯儀式的時候才發作？
都過去幾個小時了，應該不是這個原因。
喬言藝想起自己上學時候有個毛病，臨近大考都會緊張，一緊張就會引發強烈的腹瀉癥狀，成為駐紮洗手間的常客。
還以為毛病它自愈了，未曾料想再次將她的腸道和胃部掏空。
難受，甚至種惡心的感覺。
好不容易從洗手間出來，這還沒走回後臺化妝間呢，腹部的痛感再次襲來。
“……”
無奈。絕望。好想哭。
蒼天爸爸，我到底造了什麽孽，求求您告訴我，我一定改！
喬言藝一手捂著肚子，苦著臉折回，以為蒼天爸爸聽到她的召喚一兩次足夠足矣，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三次，第四次……
蒼天爸爸，您是在玩我吧！
再蹲下去，老娘都快虛脫了！
洗手間逼仄的隔間裏，喬言藝生無可戀。
眼看紅毯儀式臨近，她摸出包裏的手機，給周臨蕭打了個電話：“我肚子不舒服，掉廁所裏出不來了，但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，情況太突然，我也毫無防備，對不住了周總。”
“……”
還真是會挑時候。
梅登劇院外，大秀的貴賓都已抵達，周臨蕭實在沒法抽身，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出解決方案：“你待著別亂動，我找人陪你去醫院。”
腿麻腳麻渾身酸軟無力，她哪還有亂動的技術水平。
喬言藝愁眉不展，聲音虛弱：“不用去醫院，你找人幫我買點藥，XX牌的，再拿點熱水來就行。”
周臨蕭：“你確定嗎？別逞強。”
喬言藝：“其實我……很有經驗。”
周臨蕭：“……”
再次扶墻而出，喬言藝的靈魂早已脫離軀殼，飄向未知的世界，直到在過道裏看見Tina姐，Tina姐遞上熱水和止瀉藥，她才覺得蒼天爸爸還是有一絲溫度的。
喬言藝臉色蒼白，一臉的沒精打采，Tina姐扶她坐在椅子上，心疼道：“我的小可憐，你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樣，紅毯應該不走了吧，那就待在這兒好好休息。”
做了那麽久的心理建樹卻走不了紅毯，喬言藝就著熱水服下藥丸，此刻的心情和之前截然相反。
愧疚又遺憾。
Tina姐說：“我出門碰到周總助理，藥是他拿給我的，這小夥子蠻不錯的，如果不是我有家屬，或許可以考慮他。”
Tina姐一直在後臺忙碌，喬言藝原本還覺得奇怪，現在所有疑團迎刃而解。
估計鐘助理還覺得她掉在洗手間自己不方便進去，恰好遇到Tina姐，這才拜托了她。
若非迫不得已，喬言藝其實不想麻煩這麽多人，好折騰的感覺。
Tina姐遞上喬言藝放在宋棲那裏的相機包，為了配合這個又大又重的裝備，喬言藝今晚的看秀造型才選擇了方便的褲裝，跑洗手間之前倒是又酷又颯，現在已然虛脫，像根萎蔫的小枯草，弱小可憐又無助。
Tina姐說：“阿棲那邊還有點事我得過去，你一個人可以嗎？”
沒問題。喬言藝點了點頭。
Tina姐挑了挑眉：“有困難找周總助理，他肯定樂意的很。”
鐘助理只是正常完成任務而已，Tina姐別想太多啦！
去秀場前精力恢覆了些，喬言藝在化妝間補了個妝。
面色紅潤有光澤，是我們仙女一族的標配。
她很滿意。
今晚的秀場布置成了漫天星海，置身於迷蒙的藍紫色光暈下，如穿行在銀河中，感受著無盡廣袤與浩瀚。
通常來說，秀場前排座位都是留給重量級的人物，比如品牌高層，媒體主編，當紅明星或者VIP客戶，每張座椅上都會貼有姓名標簽。
喬言藝是直接從後臺過來的，如果邀請函上有座位安排她也不得而知，挨個找太費事，本打算詢問現場工作人員，老遠聽到陸尋之的召喚：“小言藝，這邊！”
喬言藝朝陸尋之走了過去。
果不其然，她的位置被安排在陸尋之旁邊。
陸尋之以為喬言藝提前走了紅毯再去的後臺，以惺惺相惜的語氣說：“一個人的紅毯孤單寂寞冷，早知道咱倆一起，至少還能有個伴。”
當著周臨蕭的面和你一起走紅毯，你是嫌我命太長？
或者嫌你自己命太長，想拉著我同歸於盡？
喬言藝尬笑了兩聲，並未接陸尋之的話，翻看起座位上的品牌宣傳手冊，才翻了兩頁，耳邊傳來的熟悉的名字打破她的思緒。
“黎微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哦？陸尋之和黎微也認識？
喬言藝雖低頭翻看宣傳冊，註意力卻早已集中在他們的對話上。
——你都當主編了，我要好好抱你大腿。
——新環境適應嗎？需不需要我給你當向導？
——如果你沒找到住的地方，我可以讓我的經紀人幫你聯系。
如上，是來自陸尋之嘰裏呱啦聯絡感情的聲音。
既已打過照面她和黎微也算認識，喬言藝在想要不要打個招呼，正猶豫著，黎微主動開了口：“喬小姐也在。”
被cue的喬言藝擡頭，沖黎微扯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：“黎主編，我們似乎特別有緣，所以你要不要和我拍張照，這次我給你股折價——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。”
黎微一個漠視的眼神，喬言藝裝沒看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和仙女合照本來就很貴，我都虧本大甩賣了還嫌棄，哎，人生好艱難。”
聽見喬言藝的碎碎念，陸尋之輕笑：“小言藝，我們黎主編也很貴，想和她拍照的排隊都要等大半年，要不我賣你個面子，和黎主編說說，讓你插個隊？”
喬言藝：我謝謝你全家。
你們繼續聊，仙女累了，不想說話。
黎微：“改天喊上臨蕭，我請你們吃飯。”
陸尋之：“要不來我家吃火鍋吧，你負責買菜，我負責現場布置，最後我們一起找臨蕭報銷，怎麽樣？”
陸影帝，你這麽坑周總他知道嗎？
喬言藝心疼周臨蕭三秒，聽見黎微說：“我沒問題。”
陸尋之：“那好，晚上回去我就拉個群，我們三個好好討論一下。”
黎微：“行，那我先過去了，回頭見。”
喬言藝不由自主擡頭，視線跟隨黎微的背影，看著她在T臺另一側坐下。
不知怎的，竟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冷美人對陸尋之的態度顯然比對她溫和好幾個層次，交談的言辭也顯得尤為親近。
喬言藝放下手中的宣傳冊，問陸尋之：“你和黎主編怎麽認識的？”
“這都要歸功於我強大的個人魅力。”陸尋大言不慚地說，“那是一個夜黑風高，雷電交加的夜晚——”
喬言藝滿臉黑線，毫不留情打斷：“說重點。”
陸尋之：“我以前在紐約念高中，臨蕭和黎微是我校友，他們倆還是同班同學，大家都挺熟的。你看黎微旁邊不是還有個空位嘛，那應該是臨蕭的位置。”
周臨蕭在紐約待了很多年喬言藝是知道的，同班同學就同班同學唄，這有什麽大不了的。
陸尋之前半句她能接受，但是後半句她無法茍同。
“荒謬。”喬言藝說，“黎主編又不是梅登總裁夫人，周臨蕭為什麽要坐她旁邊。”
“現在不是，沒準以後是呢。”
是你個頭啊。
這個陸尋之，還真嫌自己命太長。
喬言藝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：“我們來打個賭，看看周總是坐黎主編旁邊，還是坐我旁邊。”
如果周臨蕭敢坐黎微旁邊，那麽甩休書沒得商量，但喬言藝篤定，他不會。
“說得好像你和臨蕭很熟似的。”陸尋之也篤定自己穩贏，噗嗤一笑，“好啊，賭什麽。”
熟呢也沒有很熟，目前是合法持證的炮/友關系。
但是聽見陸尋之鄙視的口吻，喬言藝就十分不爽了。
她想了想說：“我也好久沒吃火鍋了，如果我贏了，你們吃的時候把我帶上，所有費用你出，不許找周總報銷。”
至於為什麽這麽做，權當是減少一點她沒能走紅毯的愧疚吧。
“報銷什麽？”
周臨蕭款款而來，身姿卓然。
喬言藝側身的時候剛好能夠看見，鉚足全身力氣朝他揮了揮手。
小周，你做得非常不錯，沒讓本仙女失望，如果你今晚想那啥的話，本仙女也是不會拒絕的。
從周臨蕭的角度看，他的小嬌妻熱情得有些過了火，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陸尋之還沒反應過來，周臨蕭已經在喬言藝身旁坐下。
陸尋之目瞪口呆。
喬言藝揚眉吐氣道：“陸影帝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答應我的事別忘了。”
陸尋之懵逼：我答應你什麽了？你怕不是在夢游哦。
喬言藝揚唇，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回周臨蕭剛剛的問話：“我和陸影帝打賭贏了，幫了你一點小忙，具體什麽你問他，不用感謝，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不許找周總報銷，還需要問嗎？周臨蕭誇讚道：“你比我強。”
“難道你和他打賭輸過？”喬言藝詫異。
“黑歷史，不提了。”
“如果以後他再找你打賭，記得告訴我，作為一個平平無奇的打賭小天才，只要我出馬，一定殺他個落花流水。”
“好。”
陸尋之哪有心思管喬言藝和周臨蕭說了些什麽，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判斷怎麽會出現了失誤。
只覺不可思議，陸尋之問：“臨蕭，為什麽你會坐這裏。”
——你和小言藝很熟嗎？
周臨蕭斜視陸尋之：“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。”
——你和我太太很熟嗎？
陸尋之：座位是你手下人安排的啊，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會隔著一個小言藝。
周臨蕭：失策，調整座位的時候忘記把這家夥移到看不見的地方去。
陸尋之自認為讀出周臨蕭的潛臺詞，起身道：“小言藝，我們換個位置吧，看不見我，臨蕭會很沒安全感的，我要保護他。”
喬言藝：？？？
周臨蕭冷著臉：“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狀況外的陸尋之：不是你想讓我坐你旁邊嗎？周臨蕭你這個負心漢，對得起我們的兄弟情誼嗎？你不仁別怪我不義，現在我宣布，VC組合就此解散，慢走不送！
——
周臨蕭在哪，哪裏就是視線的焦點，喬言藝覺得這話一點不假，連同他身邊的人都跟著沾光。
周總身旁的女孩是誰？
不認識喬言藝的都產生這樣的疑問。
認識她的忙不疊科普。
科普A：“她叫喬言藝，就是那個曾經獲得‘金拖把獎’的女演員，後來憑借《魔境傳說》扭轉了口碑，吸粉無數，和她旁邊的陸尋之號稱‘逍遙cp’，這倆位在網上討論度奇高，主辦方安排座位的工作人員應該是逍遙cp粉絲，這才把他們的座位安排在一起。”
科普B：“喬言藝是梅登忠實粉絲，雖說沒拿下代言人，能坐周總旁邊也算賣了她一個大面子，如果我是她，一定借機問周總要微信，發揮我的撩漢神技，日撩夜撩做夢撩，讓周總成為我專屬的貼心小狼狗。”
科普C：“今天在後臺化妝間，周總主動過去和喬言藝說話，我懷疑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關系，比如失散多年的兄妹。”
……
秀場各個角落都有議論的聲音，只有喬言藝他們所處的區域分外清靜。
這是必然的結果，畢竟沒有誰敢在周臨蕭眼皮底下公然議論他的私生活，喬言藝自然也就聽不見那些閑言碎語。
秀場內的閃光燈接踵而至，作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仙女，喬言藝一點都不介意有人對準她按下快門，只不過去洗手間的次數多了，她現在還是有點身心俱疲，強撐著那點倔強讓自己看起來神采飛揚。
“身體好些了嗎？不舒服的話我就讓鐘意早點送你回去。”周臨蕭說道。
“我沒事，還等著給阿棲拍大片呢。”
喬言藝言語輕松，但實際上沒走紅毯還是有點郁悶的，再次向周臨蕭解釋：“我沒想臨陣脫逃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這邊喬言藝和周臨蕭低聲說著話，另一邊，剛剛宣布VC組合解散的陸尋之怨念頗深。
你們二位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，我怎麽不知道。
離大秀開場還有十分鐘，被孤立的陸尋之感覺有些無聊，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說：“小言藝，我們來玩自拍吧。”
喬言藝打開相機包，取出專業級單反，很有骨氣地說：“找你的黎主編去，我才不和你玩。”
陸尋之：“不和我玩和誰玩，臨蕭嗎？臨蕭最討厭拍照，他才不會搭理你。”
在那個瞬間，周臨蕭覺得，偶爾玩玩也不是不可以，不過喬言藝卻說：“有我家小五就夠了。”
陸尋之茫然：“小五是誰。”
喬言藝揚了揚手裏的單反，將鏡頭對準漫天星海，按下快門。
如夢似幻的秀場燈光和置景，隨手一拍都是張大片。
都是Wilson的手筆，喬言藝有被驚艷到，轉頭問周臨蕭：“Wilson在哪，我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。”
周臨蕭示意她往對面看。
喬言藝的視線越過T臺，這才發現原來黎微旁邊的空位是留給Wilson的。
Wilson和另一側金發碧眼的美女親切交談，沒註意到她，意外的是，黎微卻和她撞了個四目相對。
黎微依舊冷臉，沒什麽表情，喬言藝微微一笑，做足了姿態。
女人看女人，在沒有深入了解前，成為朋友或敵人，依靠直覺就能判定得八九不離十。
直覺告訴喬言藝，她和黎微即便不是敵人，也不可能成為朋友。
大秀開場樂聲響起，她這才將註意力收了回來。
美輪美奐的燈光下，模特們身著梅登春夏高定時裝亮相T臺。
喬言藝所在的位置視線極好，大概是知道自己獲得這些高定服飾不費吹灰之力，她無心註意款式是不是符合自己喜好，手拿著單反，大部分時間都在琢磨如何構圖以及在畫面裏把光影效果發揮到極致。
活潑跳脫的形象根深蒂固，周臨蕭很少看到喬言藝認真專註的樣子，註視著她的側臉微微出神。
若不是鐘意過來，他還能欣賞得再久點。
鐘意湊到周臨蕭耳邊：“周總，您二叔來了，在秀場門口鬧事，要不要過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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